在符合《欧洲数字市场法案》的最后期限到来之际,苹果正在调整其开发者政策。然而,这可能不足以避开欧盟委员会的愤怒。
苹果此举并不令人意外,因为今年6月26日是苹果需要完成合规的最后一天。在4月份收到5.7亿美元的初步罚款后,随着时间的推移,苹果面临甚至会面临更高罚款的可能性。
如果欧盟同意苹果的变化足以应付,那么它可能避开额外的罚款。
苹果周四更新了其开发者网站,宣布欧盟特定更新的消息。它还表示,开发者可以请求30分钟的在线预约,以了解变化,并提供反馈。
反强制指导
第一个变化是关于转向规则的,这最容易解释。
根据欧洲委员会的压力,苹果放宽了对开发者不允许引导用户访问其生态系统以外的网站或替代支付平台的规定。在周四实施的变化中,允许开发者将一个链接(指向他们的网站)添加到应用程序的不同渠道上。
此外,开发者也不再局限于只能添加一个链接,他们还可以在一个应用中添加多个链接。此外,他们也可以通过 URL 中的参数、重定向和中间链接来扩展功能。
这一变化对开发者来说可能是重大变革,因为这将带来巨大的分析潜力。
苹果仍然会在用户点击链接时跳过一个可选的用户披露表单。现在会有新的选项让用户关闭这个表单,这样在以后再次使用相同的链接时它就不会一直出现。
费用入,费用出
另一个变化涉及苹果 27% 的核心技术费,这是针对第三方支付处理器进行的交易。这取代了通常为使用苹果的应用内购买功能产生的 30% 费用。
欧盟对此非常不满,并且苹果做出了大幅调整。但是它并不是完全废除这一费用,而是将其替换为一系列其他费用。
现在有三种适用于通过应用商店机制之外完成的应用交易的费用。它们包括首次获取费用、商店服务费和核心技术费或佣金。
初始获取费用对数字商品和服务的销售额收取2%,期限为从应用首次下载到用户 iPhone 或其他硬件设备的六个月内。对于参加小企业计划或十年固定账户的参与者,该费用降至 0%。
欧盟非(App Store)交易的费用较低,但更为复杂。
第二类服务费帮助支付 App 店作为平台所需的费用,并根据开发者对 App 店的要求而有所不同。以“第一级”名义收取 5% 的费用适用于必须由 App 店提供的服务。
这包括支付实时 moderation、App 评论、账户防欺诈、内容争议、隐私营养标签、App 店排行榜、产品页面以及手动更新应用等服务。
第二类费,名为“第二级”,为 13%,小企业计划和十年固定账户的开发者可享受 10% 的折扣。该费用涵盖了 App 店提供的许多其他服务。
这些服务包括非必需品,如应用促销码、应用洞察、出现在 App 店特色展示区、搜索建议等。如果开发者使用一些更基础的服务,如自动更新应用、自动下载、使用 Apple 商业经理或 Apple 学校经理、分阶段发布等,也会被收取该费用。
最后是核心技术费,如果开发者已注册为欧盟条款,则每笔交易收费 0.50 欧元;否则,按标准条款收取 5% 的核心技术佣金。
然而,由于苹果希望过渡到统一的条款模型,所有在欧盟运营的应用程序开发者将于 2026 年 1 月 1 日全部转为适用该条款。核心技术费将更改为核心技术费。
苹果表示,该费用仅适用于应用中使用可操作链接的交易,即那些可以选中的链接,引导用户前往其他位置。如果开发者包含不打开浏览器的静态文本 URL,则该费用结构不会应用于该 URL。
可接受度存在问题
苹果在与欧盟委员会进行了长达两个月的沟通后,才提出了应对欧盟规定调整的计划。苹果表示,在整个过程中,它一直在努力确定需要做出哪些改动。
不管是根据欧盟裁决的意图还是苹果所生产的东西来解读,苹果可能还不够彻底地避免罚款。
明确禁止转向控制规则的变化无疑是合乎法律的。在这些变化下,苹果已经基本上取消了所有对开发者来说的妨碍他们从应用中以任何方式链接出去的各种障碍。
对欧盟委员会而言,这是一个非常积极的变化。
然而,费用可能不会像预期的那样有帮助。苹果成功地实现了将最初降低30%至27%,然后分为三阶段逐步降低的费用结构。
这个费用下降幅度有多大取决于你对苹果的需求有多大的依赖。如果你只需要基本的App Store的存在、服务现有用户或成为小企业计划的一部分,最低费用可以达到10%。
相比之下,最高费用将包括新用户的2%初始获取费用、第2级商店服务费的13%,以及核心技术佣金5%,总计20%。
对那些真正依赖App Store各种要素的开发者来说,这意味着他们被迫支付第2级费用,使他们所支付的百分比增加。所有这些只是因为苹果认为某些他们认为是必要的功能,在其眼中却被归类为第2级成本。
对欧盟而言,它需要权衡一下,从27%降到10%至20%的三档费用结构是否足以降低苹果在费用上的份额。苹果已经在费用结构本身中设法证明了它的立场,但这仍然取决于监管机构对DMA的解释。
违反规定处罚
4月份的罚款在大多数公司看来已经很高了,欧盟反垄断首席官员特雷莎·里伯表示,“这发出了一个强烈的、明确的信息”,指出《数字市场法案》将迫使数字市场变得公平。
这次罚款本身是因为欧盟认定苹果未能遵守反转向导规则。不过,这一决定是在5月27日作出的。
苹果之前的态度与此相反,它曾阻止开发者以非iAPP购买服务的方式进行支付。然而,欧洲委员会并不认同苹果所做之改变。
虽然苹果没有错过其 own payment system 的 30% 委托提成,但它决定允许通过第三方支付方式完成购买。但是,苹果仍然坚持要求开发者为这些交易收取 27% 的费用。
苹果还继续限制了开发者分享链接的方式。
欧盟仍需决定苹果的改变是否足够彻底。
欧盟委员会在其裁决中指出,旧的做法和新做法不合规,因为它们限制了开发者推广非iAPP交易的方式。委员会还不同意罚款,并且对只允许一个 URL 供应用程序使用的限制表示不同意。
苹果也辩称自己不应接受处罚,因为它声称该法规的新颖性以及苹果“真诚参与”欧盟委员会的 efforts 是有道理的。裁决指出,苹果关于罚款的论点在所有情况下都很有说服力。
显而易见,欧洲委员会对于《数字市场法案》的意图及其运作方式有其既定方针,而苹果公司对此并不甘心。这不仅体现了法规的精神和目的所在,也反映了该公司对这些法规意义的独特诠释。
这一诠释涉及尽一切可能避免缴纳相关费用,并努力维持日常业务不受影响。曾一度为定义“免费”一词在该法规中所指的含义而与欧盟方面展开辩论,这与其语言表述的细微差别不无关系。
而在苹果和欧盟之间,围绕《数字市场法案》、合规要求以及相关诠释,也存在着一系列”此者言之”与”彼者言之”的指控。
期待变革,避免罚款
到了2023年6月23日,对于苹果缴纳巨额罚款这一悬而未决的事件,情况似乎有所转机。有报道称欧盟可能推迟对苹果的罚款,但后来这些报道被解读为欧盟与苹果在相关议题上展开合作。
对欧盟委员会而言,与苹果的对话目的是”讨论有效合规”。
虽然官方还未明确此次会晤的具体议题,但据信苹果方面将对《数字市场法案》中的指引条款作出让步。有关双方就27%服务费展开谈判的说法也有所流传。
当时并未详细描述双方讨论的具体内容。然而,在非合规方可能面临更重罚款的前景下,可以推断双方确实进行了某种让步的商谈。
根据《数字市场法案》的规定,欧盟可对违规企业开处高达其全球平均每日营收5%的罚款。就2024至2025财年而言,苹果的年收入已超过4000亿美元,因此每天的5%约为5.5亿美元。
那么5.5亿美元的数字对苹果来说似乎并不多,尤其是与之前高达5.7亿美元的罚款相比。但是作为一个每日费用,这个数目很快就会累积起来,如果欧盟真的对苹果实施了为期18天的每日罚款,那么最终的数目将接近十亿美元。
通过实施新的政策,苹果试图避免这种命运。但尚不清楚新的罚款结构是否足以阻止欧盟从这家位于库比蒂诺的iPhone巨擘那里要求进一步改变。
特朗普罚款威胁
进一步罚款的可能性先前和现在都相当大,但是苹果在之前可能处境更糟。
5.7亿美元的罚款是欧盟多次对苹果施加压力的结果,促使其完全遵守DMA。欧盟之所以要反复尝试对苹果实施罚款,部分原因是因为担心受到报复。
在此前,有报道称欧盟打算推迟罚款,以求安抚美国总统唐纳德·特朗普。当时还有人提到,罚款可能会比预计的要低,原因与上述情况相同。
不过,在欧盟实际对苹果实施了罚款之后,似乎还不够让美国满意。对此,白宫称之为一种“新型的经济勒索”,美国不会容忍这种做法。
四月份特朗普政府发表的强硬言论可能部分推动欧盟放松其对苹果可能面临罚款的限制,转而避免在大西洋两岸引发其他威胁。